Chapter 21

 

 

 

“為什麼…還那樣對東海…"

 

  “孩子,我別無選擇。"

 

  崔聆柔從夢中驚醒,滿身大汗,夢裡的畫面還在不斷重播,赫宰的無奈和心痛,臉上的淚痕變成血痕,一滴滴的像是控訴他們為何依然對李東海這麼的不友善。

 

  崔聆柔看了看身旁的丈夫,腦海裡是李赫宰遇上李東海後,一直掛在臉上的幸福笑容。

 

  “媽,我很愛他,很愛很愛他…"

 

  李赫宰的天真無邪,還有第一次愛上人後的心情,崔聆柔哪次不是深刻的記在心裡。

 

  「你很愛很愛他,媽也很愛你啊…你孤單害怕想到他,那你想過媽的心情嗎?」

 

  「老婆?」李應勛早在崔聆柔驚醒時醒來,想確認她會在無事後躺下,但卻開始自言自語,「妳怎麼了?」

 

  聽見自家老公的聲音,崔聆柔安心不少,在李應勛的輔助下緩緩躺回床上,「你說…赫宰這孩子,是不是故意讓東海回來找我們的?」

 

  「妳是這樣覺得?」

 

  「嗯,赫宰剛出事那兩年,東海很積極地來找我們,一直道歉,安慰,後來…」崔聆柔停頓了會,欲言又止,又慢慢開口,「後來他打擊太大失憶,已經很久沒來找過我們,但是這次來的神情,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東海是個好孩子,我們這麼對他,赫宰一定很生氣吧,所以才一直到夢裡來責怪我…」崔聆柔無奈,這麼多年來,她相信李赫宰一直還在身旁守護著,再加上這次李東海突如其來的拜訪,她終於了解到,李東海對李赫宰的重要性。

 

  「妳別想那麼多了,這件事別太常在芸榕面前提,知道嗎?」

 

  「我知道…」

 

  但既然李東海已經找上門,紙包不住火,瞞也瞞不久。

 

  *

 

  「呀!李赫宰你又關了我的鬧鐘!」李東海狼狽地到衣櫃找襯衫,卻被從衣櫃穿出的李赫宰嚇得踉蹌倒回床上。

 

 李赫宰套著一件格紋圍裙,雙手叉腰,「是誰昨晚說今天是假日,不需要叫我起床的?」

 

  李東海摸摸腦袋,嘿嘿嘿的笑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溜下床,「對喔哈哈哈,我去刷牙好了哈哈哈。」

 

  李赫宰搖搖頭,收拾收拾才一分鐘就讓李東海弄亂的地板,在抬頭的那一刻,看見床頭櫃上閃爍的燈光,李赫宰似乎感應到危險訊號,警覺的瞇起眼睛。

 

  李東海拿著毛巾從浴室走出來,看著餐桌上李赫宰越來越專精的微波爐出好菜,腦袋裡的電燈泡忽然亮了起來,「對了我媽今天要過來,等等吃完早餐幫我一起整理!」

 

  居家好男人李赫宰脫下圍裙,摟著李東海的肩膀,讓他看看現在整齊乾淨的屋子。

 

  自從和李赫宰確認關係後,家裡無時不刻都是整潔狀態。

 

  李東海對男朋友投以幸福的表情,喜孜孜地親上一口後跑去覓食。

 

  李赫宰跟著坐下,「你媽來做什麼?」

 

  「就來看我過得好不好,我爸也會來喔。」

 

  「你爸?」李赫宰眼裡閃過怪異又馬上恢復和李東海談談笑笑。

 

  他早就知道李東海的母親今天會過來,所以也特意整理過,難怪剛剛李東海手機的閃爍會讓他有防備,原來…

 

  「對啊,本來只有我媽,後來說我爸休假都只會在家,所以也要把他抓來。」

 

  李東海邊無意的談論自己的父母邊吃早餐,才一會兒的功夫他抬頭,李赫宰卻不見蹤影。

 

  「赫宰?」李東海伸長脖子往走廊的方向看,李赫宰與他不同,根本聽不出有什麼走動的聲音,「你等等出來可別嚇我喔!」

 

  先說出自己的底線,李東海平時可真被嚇怕了。

 

  可從那刻起,不管李東海怎麼呼喊,觸摸貝殼,直至父母來訪了,李赫宰還是沒出現。

 

  李東海漫不經心,與父母打過招呼,坐下談談近況,最後李東海擔心的坐不住了,也沒發現還有個人和他一樣坐不住。

 

  李向暘嚴肅的捏住自己的手指,向四處充滿敵意的掃過,「我們出去外面吃飯吧,我想你這應該也沒什麼菜能煮。」

 

  「誰說…」李東海正想說李赫宰天天都能給他弄出一桌好菜,誰說他這沒菜能煮,可是這一說,大概會嚇壞了父母。

 

  也在這一刻,李東海終於發現才開口說第一句話的父親,像豎起刺的刺蝟。

 

  「那就到外面吃吧。」何韻婕拉了拉李東海,讓他趕緊去開車,到附近熟識又好吃的店家。

 

  老闆給他們找了三人坐,李東海卻堅持要四人,一方面假裝乖巧說是讓母親可以放包包,另一方面的私心是希望李赫宰可以出現。

 

  這臭傢伙,到底跑去哪裡了,也不吭一聲,平時不是最愛突然出現嚇他嗎!!

 

  面對父母問他有沒有交新的女朋友,李東海顧左右而言他,塘塞幾句開始點餐,點餐之餘不斷偷瞄其他地方,終於盼到他希望出現的人,只不過還有他意想不到的人。

 

  金鐘雲牽著金厲旭姍姍地走進來,跟在身後的是李赫宰。

 

  還一副“我帶著護身符駕到的臉"…是怎樣!!?

 

  從他的父母說要來後,李赫宰就很不對勁,出門不跟著,居然是跟著其他人來!?

 

  「怎麼了,是認識的人?」何韻婕並沒有看得太明顯,只是李東海的神情變化太快。

 

  「嗯…」李東海的回答不知是停頓還是確定,只見金鐘雲牽著金厲旭迎面走來,親切地打招呼。

 

  經過一番介紹李東海父母才知道兩人是高中學長學弟關係,就著旁邊的位子坐下,打算融入這小小家族聚餐。

 

  李赫宰則是很認份的坐在李東海後方,戳戳了戀人的背,沒得到回應。

 

  但他沒放棄,手指頭在李東海背上遊走,緩慢地寫了幾個字,逗得某人得憋著嘴笑。

 

  見兩人和好,金鐘雲這功夫沒白下,他繼續輕鬆地應對這李赫宰眼裡的危機。

 

  李向暘手指顫抖,不對勁全寫在臉上。

 

  金鐘雲聊天歸聊天,眼神看向李向暘時卻沒好臉色,兩人四目相交時,李向暘嚇得差點被自己嚥下的口水噎死。

 

  「咳咳…」

 

  眾人的焦點忽然全在李向暘身上,他趕忙擺手說沒事,推開椅子腳步踉蹌走向洗手間。

 

  金鐘雲以關心為藉口跟了上去。

 

  兩人在洗手間碰頭,金鐘雲那沉默的眼神足以讓李向暘退後好幾步。

 

  說一說,從李赫宰過世後也好久沒見面,從那之後。

 

  金鐘雲帶著怒氣,以冰涼的水沖手,「叔叔,不要太靠近東海,會受傷的。」

 

  「你…」面對如此的挑釁,滿頭銀絲的李向暘已不如當年。

 

  「您在做什麼,我一清二楚。」金鐘雲皮笑肉不笑,幾句話提起往事,還有最近李赫宰總在夜晚遇到的不速之客,「總是這麼貪婪,要小心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金鐘雲轉頭,不只李赫宰要討公道,他要討的可不比李赫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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