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有小偷，李赫宰穿牆回來後很確定。
隔壁住的是一對小夫妻，妻子因生產入院，丈夫也入院照顧，的確是個行竊的好機會，可是小偷卻不是針對隔壁…
目標是李東海家。
李赫宰左思右想，不是沒有遇過，只是他覺得很奇怪。
竊賊一般在行竊之前不是隨機犯案，就是有計畫，這人鴨舌帽壓緊緊，口罩眼睛沒離開過臉，長袖長褲，不留痕跡的手套也沒脫下來過，目標居然不是小夫妻家。
難怪了這次的危機預感是這麼高。
李赫宰以最快的速度想了一遍，他不能叫李東海起來，一定會亂了陣腳，如果只是一般行竊那麼簡單，那李赫宰不費吹灰之力也能解決。
但李赫宰把事情想得簡單了，這人有鑰匙，且熟知李東海屋內所有擺設以及開關。
此人約170公分，身材中等，以走路的腳步看來是個中年男子，但在黑暗中閃躲家具的敏捷看來，是個慣犯。
而當李赫宰卸下心防準備專心對付他時，中年男子無意地喊了句“李東海”，他瞬間瞪大雙眼，狂風似的奔到中年男子面前。
李赫宰全身上下充滿戾氣，雙眼有如利劍，屬於不同磁場的劍光四射，他騰空離地，繞著中年男子狠狠打量。
感到一陣寒慄，中年男子不禁頭皮發麻，原本在黑暗中行竊都會多幾分畏懼，而他今天更感覺到了這空間裡有什麼非常不歡迎他。
沒有誰移動，李赫宰靠近中年男子，口罩下的嘴唇拼命顫抖，他眼前漸漸浮現淡綠色光芒，瞬間手足無措，倒退了好幾步。
廚房裡鍋碗瓢盆鏗鏗作響，一把利刀瞄準靶似的飛了出來，停在中年男子眼前1公分處。
他嚇得失控大叫，轉眼間利刀消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李赫宰從空中落下，恢復平時的溫柔，他握了握手中細小的鐵製品，收緊、粉碎。
平靜的說著，「滾。」
*
「你怎麼沒叫我！」李東海抱頭大怒，他只是普通感冒，沒請假就沒去上班是要扣雙倍的啊！
「我幫你請假了，別擔心。」李赫宰彈指拍馬屁，香味濃郁的杯裝牛奶和巧克力吐司飛至李東海面前，「雖然我也想弄營養點給你吃，但是冰箱裡沒東西了。」
咬下一口令人心情愉悅的吐司，李東海氣消了一半，「你不會去買啊！」
「我哪裡來的錢啊…」
也是…李東海看了他幾眼，「這樣吧，電腦你總會用吧？」
「會啊。」
「那你就上網買東西，我留張卡讓你刷。」李東海從錢包裡掏出信用卡，他不擔心李赫宰會害他，所以也就不怕卡會刷爆。
交代完事情，李東海出門前還是很彆扭的說了聲謝謝，他知道是李赫宰讓他這覺睡得很安穩。
李赫宰指揮著屋內的機器工作，眼睛直盯電視，可心思卻在昨晚的事件上，他用市內電話撥給金鐘雲。
「我現在有點忙。」金鐘雲聲音略顯急促。
「昨晚那件事…是針對我來的。」
「解決了不？」
「嗯。」
雙方皆沒有再說話，金鐘雲知道李赫宰心裡在拔河，當初用了多少力氣才終於放下的事，現在卻無防備的找上門。
且這因果循環，又改不得。
「學長…為什麼我擺脫不掉？」
金鐘雲沉默了很久，「你當時決定放下專心守著東海，可現在，東海能看見你，你們相處融洽，自然而然的，你的牽掛就更重。」
而那個牽掛，不只僅僅的牽連他們倆，還有…
「你的意思是…？」
「或許你覺得沒有，但是你依然還想報仇。」
世界上所有的人事物都一樣，不管哪個空間，皆會一報還一報，李赫宰選擇的沉默，現在卻因愛李東海的那份情太大，掩蓋過那顆復仇的種子沉默長大。
他承認，沒有誰能夠忍受被害死還不尋仇。
「學長不是要你忍，而是這件事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決，但你就是一旦遇上了，就只會想要用當時同樣的方式結束這因果，雖然很不公平，但在你們的世界裡，是不對的。」
卻也是最正確的事，很多時候，邏輯這門課，很煩。
「可他還想傷害東海，我能眼睜睜的看事情發生嗎？」
金鐘雲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切皆有定數，凡事強求不得。」
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和他人，就得無怨尤的面對敵人的任何襲擊。
李赫宰晃出屋外，盯著能為昨晚作證的監視器，似乎有那些影像也沒用。
他走到了李東海公司外頭，露出親切又和藹地笑向李東海揮揮手。
彷彿心有靈犀，一股力量使李東海自然地抬頭，他微微笑，接收到李赫宰傳來的聲音，【下班陪你逛超市，網購好麻煩，還要等一兩天才送來。】
李東海點頭，表示知道了，用手指比了個2，大約還有兩個小時才下班。
「你是在對誰比YA？」曹圭賢東張西望，外面車水馬龍，連個停下來等車的美女都沒有。
「要你管。」李東海早晨還有些心情不好，但現在有人…不，有朋友探班的感覺真好。
「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總結李東海的情史看來，戀愛的機率很大。
「哪有！」李東海心虛的打了曹圭賢，明明沒什麼，可就是有種被說穿的感覺。
呿，心虛了吧，曹圭賢跟著李東海的角度看出去，就不要讓他逮到，不然絕對要敲竹槓！
李東海往李赫宰所在的公車站牌下快步走去，接著拿出一個小袋子，把藍芽耳機戴上。
「做什麼？」
「只有我看見你啊，所以戴上耳機講話其他人就會以為我是在講電話！」還好他提早想到，這招連他本人都佩服！
開車不是更好嗎…雖然沒真的吐槽李東海，但用哪種方式在一起都好。
他們不是第一次逛超市，學生時期很常，尤其是夏天，最愛窩在這種有冷氣的地方。
「吃什麼呢…」李東海喃喃著。
「吃什麼都好，煮好了分點讓我聞就好。」
「哼！」還提這件事！等會就煎顆荷包蛋讓你聞！
李赫宰隨著李東海任意走，他在他身後停下來，如果…自己還活著多好。
如果活著，他許多不能說出口的話不能說就算了，可死了，就算表白也沒用，更何況李東海對他的愛僅止於友情。
喂！李東海，我喜歡你…我愛你…
每當這些話想說出口時，就有幾千幾百種可能阻斷他，又或者是…他膽小吧。
他繼續往前走，卻撞上停滯不前的李東海。
李東海疑惑轉身，「你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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