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
  
  
  
  「東海還沒醒嗎?」早晨等待李東海生產的時間讓顏如馨有些疲憊,讓李赫宰勸回去休息後,再過來醫院已是傍晚時間,手裡也拿著替李東海準備的補品和食物。
  
  「還沒,大概是真的累到了。」李赫宰接過母親手裡的保溫瓶,還有用保鮮膜封住新鮮食物的幾個盒子,讓母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他則站著伸展。
  
  「對了,剛剛有快遞送東西到家裡,是東海買的東西,貨到付款,還不便宜。」當那比李赫宰房裡的熊娃娃小一號的箱子送進來時,顏如馨除了驚嘆還疑惑著李東海買了些什麼。
  
  「是嗎?我回家後再給你錢。」拿起顏如馨給自己準備的餐盒,李赫宰的確有些餓昏頭的開始吃起來,早上送李東海來之後,就靜靜的等著李東海醒來,有幾度甚至想先去看育嬰室裡的孩子,但想想後發現這件事還是要和李東海一起做。
  
  「不用了,你和我還分誰的錢嗎?」揮揮手讓李赫宰將這個想法作罷,「晚點我回餐廳那,你張阿姨說實在忙不過來。」
  
  「如果太忙的話讓張阿姨再請幾個吧,媽你現在回去,我…和東海不知道怎麼帶孩子。」邊嚼著美味的飯菜,李赫宰聽見母親這話不免開始擔心。
  
  「那我再和她說吧。」
  
  「阿姨如果忙就先回去吧,還有快遞送來的東西,錢一定要給妳。」兩母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將李東海吵醒,從一住進這病房就沒聽到過有人講話,就連李赫宰也是安安靜靜的喝一口水都怕吵到了需要休養的李東海。
  
  所以當他們拿著餐盒遞過來遞過去時,李東海早已醒了,只是燈光稍微刺眼讓他無法馬上睜開眼,而且聞到了美味的食物讓他的胃也開始抗議。
  
  「你醒啦,餓嗎?要不要喝水?」聽見李東海開口說話,就像幾天沒聽見李東海的聲音一樣,李赫宰將手上的餐盒放置在自己坐的椅子上,起身貼近他說話。
  
  「好,給我喝點水。」用盡太多力氣,不只渴還餓,李東海無意的將手挪動到腹部上,看見消散的肚子幾乎恍如隔世。
  
  「錢就不用計較了,拿去買點孩子的東西。」在李東海的病床前慢慢將病床升高,顏如馨看著他露出來的腳底板,細心的替他拉好被子,「還有啊,孩子都生了李赫宰你為什麼還讓東海叫我阿姨呢?」
  
  看了一眼正在喝水但是卻偷看自己的李東海,接過他喝完的水杯後說,「媽媽還期待你叫她一聲媽呢,以後別叫阿姨了,而且啊…哪有自己的媽媽比較疼別人的兒子。」
  
  「東海比你乖多了,不疼他我疼誰!你這小子。」照慣例的給在李赫宰手臂上給上一巴掌,親兒子老是不學乖還常常和自己頂嘴,誰讓孩子總是小時候比較可愛,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夢想就各自飛了。
  
  若不是有李東海,顏如馨什麼時候才能盼望有個孫子可以抱,有這麼乖巧又惹人疼的李東海說實話那真的是李赫宰的福氣。
  
  看著兩母子頂嘴其實很有樂趣,明知道他們不是真的吵架,而原本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早已讓李東海羨慕不已,母親走得太早,但是因為李赫宰,自己也多了個媽媽。
  
  「謝謝媽。」在兩人還繼續拌嘴時,李東海自然的喊出這聲媽,顏如馨對自己太好,有時給的愛真的多過於李赫宰,還這麼疼自己,替自己擔心。
  
  「乖。」將李東海看成自己的孩子,顏如馨握住他的手,溫馨的拍一拍,在看見李赫宰即將完成的幸福家庭,做母親的,當然也跟著感染這幸福氣氛。
  
  「好了,我還是要先回去,之後和張阿姨談完會馬上回來,那時候你應該差不多出院,把東西吃一吃,養好體力,才能照顧孩子。」
  
  「嗯,媽路上小心,回來時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李赫宰和準備要走的母親走到門口,叮嚀母親幾句話,讓他太累就別趕回來。
  
  
  
  
  「一直沒吃東西,先喝點湯吧。」李赫宰從保溫瓶裡倒出一碗還熱著的湯,轉身遞給李東海。
  
  「你也吃吧,一起吃。」指了指讓李赫宰享用到一半的餐盒,讓李赫宰別顧著他卻忘了自己。
  
  「什麼時候可以看寶寶?」喝下李赫宰堅持要餵自己的一口湯,再讓他擦擦嘴,李東海才問出自己一直期待的事。
  
  「等等吃完,通知護士就可以抱來這裡,你就不用下床了。」
  
  「那我們快點吃完吧。」接過李赫宰手上的碗,心急的以口就碗喝了起來。
  
  「慢點。」
  
  
  
  
  吃完有點晚的午餐,李赫宰去清洗吃完的盒子和保溫杯,順路去找護士將孩子抱過來,李東海則拿過那顯眼的產後手冊開始看起來。
  
  點頭記下且遵守著裡頭的每一條守則,連李赫宰走回來了都沒看看他想做什麼,窗簾被拉開,剛好正對著夕陽西下的這個方位,李東海舉起手遮住照進病房內的光線,惹的李赫宰不滿起來。
  
  「寶貝我進來這麼久了你都不看看我。」委屈的戳戳李東海的手臂,但卻不忘替他披上一件薄外套,雖然是夏天但病房裡的空調溫度太低,而李東海只穿了醫院提供那薄薄的衣服。
  
  「和本子吃醋啊。」回戳李赫宰的臉頰,發現裝作無辜的眼神裡其實透露著疲憊,見李赫宰回答自己的話點點頭,「我想下來走走。」
  
  「這樣你會不會更累?」疑惑著剛生產完的人不知道是否可以馬上走動,但是李東海眼神堅持李赫宰也拗不過他,「那這樣吧,你下來,踩在我腳上。」
  
  李赫宰將李東海的雙腳拉了下來,對在自己的腳板上,拉著李東海的雙手環上給他安全感的脖子,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起來。
  
  溫暖的靠在李赫宰的肩窩裡,李東海在他看不見的窗戶前映上自己的笑臉。
  
  「好像在跳舞,我們也沒一起跳過舞。」這樣說的李赫宰開始哼起抒情歌,給他們慢慢轉圈的動作哼上配樂。
  
  「跳舞歸跳舞,你好像不太會唱歌。」感覺李赫宰哼出的世界名曲都像不成調的亂湊音符,但這樣的他李東海卻覺得很可愛。
  
  「呵呵,所以連我自己都不敢和朋友上KTV。」
  
  「雖然不好聽,但是我喜歡,再哼一點。」雖然不好聽,但是你只唱給我聽,無比的幸福,李東海收藏都來不及了。
  
  
  
  
  「抱歉,打擾了。」看見兩人依偎的美好情景,護士雖然不想打斷,但是,「寶寶來囉。」
  
  聽見護士溫柔的話語,兩人同時轉過頭,李赫宰先將急著往孩子那走的李東海放到病床上,再小心翼翼的接過他手中身體柔軟的孩子。
  
  護士交代幾句話後,就沒再打擾一家三口。
  
  第一次當父親的喜悅讓李赫宰看見李東海辛苦懷胎十月的孩子,還是忍不住動容的,低頭親吻他的額頭,然後交給一旁也等待的李東海。
  
  「睿庭…」心肝寶貝捧在懷裡的感覺和懷孕時雖然差不多,但是現在更有真實感,李東海小指勾著小寶貝還無法使力的手指,心頭一顫,眼淚就這麼落下來。
  
  而李赫宰沒有多說話,看著小寶貝的左手讓李東海勾著,越看越覺得那左手背上的痣和自己還有李東海脖子上的痣是相呼應的。
  
  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形容兩人此刻的心情, 李赫宰的手掌包覆著李東海的,也包覆著小寶貝的。
  
  原本蹲著的李赫宰和李東海肩並肩坐著,三個人的手依然握在一起,李睿庭在兩人的寵溺目光下隨意的踢踢腳,伸出小舌頭打個小哈欠,模樣可愛,一雙大眼也像極了李東海的。
  
  此時窗外的一片紅霞迎接夜晚的天空也漸漸下起小雨,打在窗上的小雨滴像是爭先恐後的想看可愛的小睿庭。
  
  兩個大人依舊紅著眼眶,辛苦有了代價,家裡添了新的成員,活力充沛的,替兩人世界再增添歡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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