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東海，我睡一下，到了叫我。」和李東海坐在公車最後的兩個位置，身體跟著公車搖搖晃晃，李赫宰順勢將頭靠在李東海肩上。
「好。」李東海低下頭看著李赫宰的睡臉，然後輕輕挽住他的手，避免他向外倒。
看著窗外的景色，李東海心情就像這天的豔陽天一樣好，前幾天說好要和李赫宰去當志工後，他就連絡了以前大學時常去當志工的社服機構。
沒想到那時候的員工還記得他，才一打電話過去連聲音都認得，也是因為那員工並沒有刪掉當時李東海的電話。
知道那裡一直都很缺志工，所以每天都過去也沒問題，李東海才在前天吃午飯的時候又和李赫宰提起這件事，當李赫宰笑著說沒問題時，李東海真的不會說他當時有多開心，就像是…要出去約會一樣。
但是李赫宰昨晚因為突如其來的靈感，一直到半夜才睡著，早上遲到讓李東海多等了他半個小時，所以現在才會在公車上睡了過去。
李東海看著他，像是第一次做壞事的小孩，在他的臉上偷了個吻，隨即裝作沒事般的看著窗外。
和李赫宰在一起後，其實李東海並沒有覺得愛情來的太晚，而是開心著自己的愛情終於有回報，很多時候，他都看著李赫宰的畫像發呆，其實，除了和母親的畫像說話，他也和李赫宰的畫像說心事。
好幾年前，李赫宰和金羽靚交往後，他對著他的畫像痛哭。
好幾年前，李赫宰和金羽靚分手後，他對著他的畫像不捨。
每天這樣做，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只是沒想到，現在每天都能對李赫宰說話，還是以…戀人的身份。
好多事情都是想和李赫宰一起做的，擁抱，親吻，出遊，聊天，還有好多好多…更想要的是，能陪著李赫宰一直到永遠…
「赫宰，到了唷。」輕拍著李赫宰的臉，看著他突然被叫醒的臉。
「這麼快…」迷迷糊糊的看著公車要停靠了，李赫宰做了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動作，他背起李東海的包，牽著他的手，在公車上搖晃的走下車。
對於牽手，李東海其實還不太習慣，尤其是這麼突然的時刻，害的他腦袋都反應不過來，看著李赫宰單手舉起伸懶腰好久，他才終於回過神，拉著李赫宰一起走進社服機構。
才剛走進櫃台，沒想到好久不見的朋友都還在這裡服務，李東海敞開笑臉迎接對方。
「品容姐，好久不見。」李東海上前擁住她，幾年沒來了，這裡的一切都沒變，還是這麼有人情味。
「東海，姐姐很想你啊，院長更想你呢。」拍拍李東海，王品容笑臉不斷。
「是嗎？那我等會去找院長。」放開王品容，拉著李赫宰，向她介紹，「姐姐，這是李赫宰，電話裡我有和你提過。」
「你好。」握著李赫宰的手，王品容簡單的打個招呼。
「品容姐妳好。」李赫宰也笑著，這裡的氣氛果然跟大都市不一樣，少了幾分喧鬧，多了幾分溫馨。
「今天你們就跟小朋友一起玩吧，東海，你還記得C棟的位置嗎？在那裡的第八間教室。」
「大概還記得。」李東海接過李赫宰的包，拿出錢包和手機後，把包讓王品容保管的。
「那就去吧，院長可能在那裡，玩得開心唷。」將包包放進置物櫃裡，轉身對兩人說著。
「謝謝姐。」
照著記憶找到教室的位置，才一打開門，李赫宰就讓突然飛來的塑膠球給打中，還好只是打中手，球速也不快，所以沒受傷。
「沒事嗎？」李東海撿起球，觸摸著李赫宰被打中的手部。
「沒事，這球這麼輕，打中就當作按摩。」在一堆小孩面前李赫宰也只能這麼開玩笑，不然那個打中的小孩眼神都快要哭出來了。
將球丟回去，李東海才發現這裡只有志工，院長卻不在，當他反應過來時，是個五歲的小孩拉著他的褲管叫他，「哥哥，你球丟得好好，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玩。」
「當然可以。」李東海蹲下摸摸他的頭，看見他身上的殘缺，李東海不禁鼻酸，微紅著雙眼，看著李赫宰，「赫宰，你也可以去陪其他人玩。」
「好。」對著李東海眼前的小孩微微笑，看著他們兩個走到空曠處，開心的玩著接球。
李赫宰發現，這裡大部分的志工都會讓小朋友自己走路，就算走的多艱難也只會在旁邊看著，畢竟這些小孩以後是要自己自主，所以必須訓練他們自己幫自己。
看了李東海半天也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所以李赫宰只好到處走動，看見有個女孩縮在角落，他關心的走了過去。
「哈囉，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李赫宰蹲了下來，手覆在女孩的膝蓋上。
女孩只是眨了眨眼睛，淚眼汪汪的嘟著嘴。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順順女孩的秀髮，一屁股坐在她旁邊。
抬眼看了看李赫宰，女孩卻還是不說話。
這一切在另一頭休息的李東海都看見了，以他的觀察，這女孩應該是不會說話，他走了過來，坐在女孩的另一邊，試著先用手語和她溝通。
見女孩也用手語回答，李赫宰才知道原來是這樣，大部分的不會說話的人，其實也不太能聽見別人說話，所以這女孩剛剛才一直發出疑問的眼神。
看著兩人笑嘻嘻的用手語聊天著，李赫宰開始有點忌妒了，「東海，你們在說什麼？」
單手摟著女孩，李東海眼神曖昧的看著李赫宰，「妹妹說你很帥。」
聽完之後李赫宰就得塞的笑了起來，也跟著李東海摟著女孩，「哥哥給你誇獎我的獎勵，可以讓親我的臉頰一下。」
讓李東海抿嘴笑著比手語，看他們結束對話，李赫宰手指著李東海說，「可是我是這個哥哥的，不能親太久。」
裝作沒事的捎捎頭，李東海雙頰羞的紅通通。
結束一整天陪小朋友玩的志工體驗，李東海和李赫宰站在門口和院長道別，然後李東海又依依不捨的跑去擁抱那些孩子。
「東海是很好的孩子。」院長雙手交握，跟著李赫宰看向李東海，說著他的美好。
他的好，從說要和李東海交往後，李赫宰就發現了很多，是相處了這麼多年以後，李赫宰才在幾天內全都靜靜的收在眼裡。
「母親是他唯一的依靠，無奈老天卻要讓她回去，你是他的男朋友，對嗎？」
想著李東海的好，卻來不及反應院長的話，「嗯，我是。」
「要好好照顧他，東海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拍拍李赫宰的肩，像是在替李東海託付終身。
無奈李赫宰現在什麼都給不了，只能默默的點頭，但是今天因為李東海，有了不一樣的體驗，他倒是很開心。
和李東海肩並肩走到公車站，兩人的手臂緊緊靠著，打破沉默，李赫宰開了口，「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不客氣。」抬起頭看著李赫宰的雙眼，他也正看著他，「如果開心，以後你也可以自己來。」
這人的心地就是這麼善良，看人的眼神也都是那麼溫柔，溫柔的讓李赫宰情不自禁摸上李東海的額頭，然後滑落到他的臉頰。
捧著他臉頰的手，溫暖的讓李東海心噗通噗通跳，但李赫宰的下一步，才是讓李東海雙頰發燙的原因。
李赫宰吻上他的額頭，最後把吻落在他柔軟的雙唇上，淺淺細吻，輕輕的品嚐李東海的滋味。
見李東海呆住了，眼神害羞的離開李赫宰，讓李赫宰淺笑著問，「初吻？」
「嗯…對…」眼神直盯著地上的小石子，李東海心頭蕩漾。
「呵，真可愛。」看著他臉上溫度直逼地上炎熱的柏油路，李赫宰覺得他的反應真的很可愛。
「謝謝…」根本已經慌亂的不知所措，李東海也不會反應了，因為這是李赫宰第一次親他。
見他這麼慌亂，李赫宰只是笑著卻不再多說話，否則，再多說些什麼，李東海應該要鑽進土裡了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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