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李赫宰真不敢相信，他們一群人現在安靜的面對面坐著，而溫若彬就坐在他眼前等著自己對他問話。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溫若彬大概是精神有些問題，所以才會和金羽靚一起到精神科去。
「看這麼久，想問什麼就問吧。」溫若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色比剛才都好了許多，人也比較友善。
李赫宰和金希澈對看一眼後，他才又看向溫若彬，「你為什麼恐嚇東海，又為什麼羽靚會和你一起…恐嚇？」
「關於這些事，我想，我該道歉。」將雙手交握在桌上，溫若彬道歉的垂下頭，「大學時代，我喜歡的人，是東海，到現在，也是。」
李赫宰和金希澈驚訝的退了退身子，瞪大雙眼啞口無言。
「大學時知道東海喜歡你，所以就假裝喜歡羽靚，想藉此看看能不能將你們分開。」因為太過喜歡李東海，所以不願他難過，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後來，你們分手，我也就放棄追求羽靚，我喜歡東海，但還是希望他能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明明知道這樣的愛很卑微，但他也不願用強求方式和李東海在一起。
「我其實一直都在關心東海，只是他從來不知道有我這樣一個人。你和羽靚分手後過幾年，聽說東海和你在一起了，我倒是很替他開心。」
「只是我…就像你看見的，有精神分裂症…知道東海很好時自己就很好，知道他不好時，就會轉變一個人。有次我回到韓國，無意間去到一間畫廊，聽見一些畫家談論東海，才發現你根本不愛他，只是拿他打賭，而且你還沒和羽靚分手，所以…我才不停的送羽靚禮物。」
溫若彬在抬起頭，眼裡早就都是愧疚的淚水，對上李赫宰的雙眼，眼神就像是在道歉，「知道還有錄音這件事，我就逼不得馬上讓東海知道。每當這時候，我就會病發，個性變了個樣，但是思維還是一樣。所以我才不停的恐嚇東海，但我不是真的想這樣做…」
「東海和你分手那天，我追蹤了你的手機位置，我知道那天東海在你家過夜，所以在你出門的時候，發了簡訊給東海，讓他知道有錄音這回事…後面的事…就你知道的那樣。」
拍拍金羽靚的肩膀，對著金希澈和李赫宰到歉了一聲「羽靚知道我發病的時候有可能會傷害東海，所以才會那樣說，你們別怪他。」
「在我發病的時候會找一些徵信社跟蹤你們，我幾乎都會告訴羽靚，但她卻讓我別怪你，她是個很好的女孩，真的。」知道自己對不起的人太多，尤其是金羽靚，男朋友沒了，卻還不讓李赫宰知道其實她全是為了李東海好。
聽完這些事，李赫宰也不忍心繼續對金羽靚責怪，自己本來就沒資格怪她，劈腿了，她卻為李東海想這麼多，「羽靚，對不起…」
「我沒關係的。」雖然不是完全沒關係，她還很愛李赫宰，但是她也知道李赫宰不再為她動心，現在讓李赫宰知道這一切，證明自己沒有任何想害李東海的想法就夠了。
金羽靚對著其他人展開笑顏，說明自己真的沒事，才讓李赫宰繼續談話。
雖然溫若彬是因為病情才會這樣做，但是也不能說他完全沒錯，「就算是因為病情，你一開始的行為就全錯了。」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是你，根本不會讓我有機會！」他只是愛李東海，想讓他幸福，不想李赫宰辜負了他才這樣做！
讓溫若彬的話堵的什麼話都也說不出口，沒錯，李東海是因為自己才離開，是自己太軟弱才讓他連話都不說就走了…
看著金希澈安慰著李赫宰，溫若彬也知道自己說話過重，「我這幾天，就會離開去治療，我的病沒有好，我不會再回來了，希望你…別讓東海再失望了。」
「我…真的可以追回他嗎？」面對這個突然給自己太多真相又安慰自己的人，李赫宰還是有些不適應。
「可以的。」不過...開口說話的人卻是金羽靚，那個讓李赫宰其實也傷害很深，但卻沒有很在乎的人。
「羽靚啊，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李赫宰沒有臉能夠面對他，就連一旁的金希澈他也沒臉面對。
知道李赫宰真的很後悔的拼命道歉，就算分了手，金羽靚也覺得值得了，「如果抱歉，就去追回他吧。」
「謝謝…對不起…」除了這兩句話，李赫宰已經不知道該對金羽靚說什麼了，傷害了太多，也欠的太多，無法繼續給她愛，只能不停的說著…
原以為會和溫若彬大打一架，但什麼都是無法預測的，就像今天的談話，知道的真相。
還有李赫宰日日夜夜念著的李東海，會不會再重新接受他呢？
***
最近的自己，越來越不好受。
李東海那個不斷浮現的想法，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懷孕…嗎？
如果是真的，他也只和李赫宰發生過關係，也就是說…他懷上了李赫宰的孩子。
簡直是憂喜摻半，他無法和任何人說，也沒有人可以讓他說。
從那天到現在，李東海完全不敢踏進醫院一步，就連曹圭賢已經生氣到要他去醫院看醫生，他也不停的推託。
直到剛剛曹圭賢已經很嚴肅的和他說，他們不需要一個不會管理自己的人來管理畫廊，李東海才勉強的答應。
只是…站在醫院門口…他還是卻步了。
但腦海裡想著的，如果他不做檢查，該不會讓自己莽莽撞撞的葬送一條小生命？
急忙搖搖頭，李東海還是走向了掛號台。
說出畫廊特約醫生的名字，李東海吞了口口水，想說不的話又吞了回去。
走到診療室外，等著護士叫號。
看著牆上掛著的時鐘，秒鐘不停不的繞了一圈又一圈，摸摸自己的腹部，嘴角露出的不知道是微笑還是苦笑。
聽見護士叫了他的名字，李東海才跟著他一起走進診療室，坐在醫生前方的椅子上，李東海緊張的捏著自己的手指。
醫生讓護士先出去，才對李東海釋出微笑，「你好，我是金鐘雲，是你們畫廊的特約醫生。」
「你好。」懵懵的點點頭，李東海抬頭看了他一眼。
「哪裡不舒服？」寒暄完，開始的也就是自己的專業了。
「那個…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懷孕了…」聲音幾乎小到聽不見，但是金鐘雲卻對他笑著點頭，見他點頭，李東海接著說，「這件事，可以不告訴其他人嗎？」
「這是你們的隱私，做醫生有義務替你們保密。」
「謝謝你。」聽見他這樣說，李東海才放鬆了下來。
「別緊張。」金鐘雲拿出個杯子，讓李東海拿著，「我們先做尿液檢測，然後你再回來這裡把杯子拿給護士。」
「好。」慢慢的起身，抿抿嘴，李東海卻怎麼樣也平復不了自己的呼吸起伏越來越大。
「一個小時之後，你就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懷孕。」
「謝謝醫生。」走出去之後，李東海拿著杯子的手，微微的顫抖著，過一個小時，他就可以知道…
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李赫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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