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李東海離開的第五天，李赫宰沒踏出門的第五天。
畫紙撒了滿地，上頭全是李東海的畫像，他從沒畫過李東海，從來都沒有…
沒去上班的第一天，他的電話打不通，按門鈴沒人回應，還是金希澈拖著韓庚不停的拜託才得到了那麼一句，我很好。
他只是很想念李東海，其他的都很好。
看著地板上那一張張用自己的思念畫出來的李東海，李赫宰拿起一張，微笑的看著，收進懷裡。
不停的重複做這樣的動作，直到地板恢復原樣，李赫宰起身走進房裡，將他的畫像全數收進一個箱子裡。
裡頭全是屬於李東海的全部，誰也代替不了的李東海。
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的自己沒有辦法讓李東海回來，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低下頭思考了一會，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雖然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自己這樣，但也不該繼續下去了。
從對講機的螢幕裡，看見門外的這兩個人，李赫宰突然覺得頭很痛，打開門後，他大概只有挨罵和被纏著的份。
看著眼前的顏如馨，努力瞪著一旁的金羽靚，李赫宰勉強的發出聲音，這幾天沒說過什麼話，卻讓他有點沙啞了。
「媽。」不願意再去叫金羽靚的名字，以為她是很理性的，但卻不盡如此。
「李赫宰，這女人為什麼在這？」推開李赫宰，顏如馨一眼都不想再看見那個打亂自己心情的金羽靚。
「妳來做什麼？」對金羽靚淡淡的說著。
「聽哥說你最近似乎都沒出門…所以我來看看。」她也沒想到會在路上遇見顏如馨，好好的打招呼，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妳進來吧。」
「東海呢？」看見金羽靚一進門，顏如馨馬上對李赫宰有些憤怒的說，已經有李東海了，居然還跟這女人沒斷乾淨。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一次，就痛一次，提起他是怎麼離開的，李赫宰想著的只有那天在天台上，已經心灰意冷的李東海。
見李赫宰不開口，但顏如馨卻還等著，金羽靚說了一些她大概知道的事，「出國去巴黎的樣子…」
「為什麼？」平時不怎麼聽金羽靚說話，但聽到這個消息顏如馨幾乎是怒火上升。
一直被提起，李赫宰也並不是那麼好受，金羽靚看著他，終於了解為什麼他要和自己分手，早就不愛自己了，只是金羽靚一直不想面對。
輕輕的拍一拍他的肩膀，金羽靚笑的難受，「我還是先走了。」
這次走了，也就是不會回來了，金羽靚知道她無法再得到一點李赫宰的溫柔，希望他可以追自己回來，但李赫宰追的，卻只會是李東海。
等到門扣上發出聲音，李赫宰緩緩閉上眼，眼前的母親看出了他的傷痛，心裡也跟著難受。
他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讓轉變為不捨的母親抱在懷裡，嘴裡喊著李東海的名字，不斷的說，「我傷害他了，他那麼愛我，可是我…沒和羽靚分手，卻和東海在一起。」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顏如馨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好事逼走了李東海，只是事情到這裡了，難道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嗎？
「我不知道東海在哪裡，希澈哥不肯告訴我…」壓不下躁動的心情，這幾天一直壓抑著，卻在今天全都爆發出來。
「媽，我很愛他，只是來不及說…他就走了…」
「你這孩子…」就算想責備，看他哭的這麼難過，做母親除了安慰，還能做些什麼？
「你打起精神，不是想就這樣放棄吧？」抬起李赫宰的頭，顏如馨此刻卻像朋友般拍拍他的肩，鼓勵著他。
堅定的搖搖頭，臉上掛著不停滑落的兩行淚，不想放棄，但是卻越想越心酸。
李東海還會接受他嗎？如果會接受為什麼就這麼走了？果然…還是傷得太重，所以需要離開吧…
「李赫宰，你要是沒追回東海，你這輩子別想回家，也不要叫我媽了！」看他又失意的低下頭，顏如馨幾乎想要打醒他了。
「愛的話就追，東海不是也愛你嗎？」輕輕的嘆了口氣，拿他兒子實在沒辦法，「沒追怎麼會知道結局？」
“赫宰，我愛你。”，腦中突然響起李東海說過的這句話，李赫宰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停止了哭泣，卻停止不了這句話在他腦中環繞。
「累了，媽媽會一直都在。」替自己的兒子擦眼淚也不知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等你帶東海回來，嗯？」
釋放出不少自己的負面情緒，李赫宰很認真的點了頭，用衣袖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李東海只是叫他不要找他，沒說可以放棄他，所以不能放棄。
直到李東海重返他懷抱，他一秒都不能放棄。
他哭，不是因為懦弱，而是失去了太重要的人。
***
「這樣的感覺如何？」曹圭賢跑到大約離自己五公尺遠的李東海身邊，大方的摟著他的肩膀問。
雖然還是有些小彆扭，但是這近一個禮拜來，李東海已經蠻習慣曹圭賢的個性。
看著掛好的畫廊招牌，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美好，裝潢的也很不錯，「很好。」
在曹圭賢口中得知，總公司已經注意自己很久，並早就計畫要讓自己來巴黎，為自己的努力贏得這樣的機會開心，這幾天，心情也好了不少。
「再一個禮拜就開幕了，很緊張吧！」對著還在裝潢的工作人員揮揮手，表示自己要離開了，曹圭賢帶著李東海往停車的地方走。
「當然，第一次管理一間店。」鑽進副駕駛座，李東海卻忘了要繫安全帶。
「別擔心，我已經申請來這裡和你一起了，我會幫你的！」替李東海繫上安全帶，表面上輕鬆自如的動作，他卻不知道曹圭賢有多緊張。
「為什麼？在原本的地方待得不好嗎？」點頭表示謝謝他，李東海不太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為自己奔波。
「呵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曹圭賢準備發動車子的動作停下，摸摸自己的後腦杓，靦腆的說，「其實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啦，因為我喜歡你。」
看著李東海一時無法接受的臉，曹圭賢雖想化解尷尬，但卻不由自主的，「當然，你可以來是靠你的實力，不過讓你待在這裡就是我的私心了。你知道每間畫廊隔幾個月就要回傳畫家資料回總公司吧？我整理那些資料的時候看見你，所以…」
「一開始還拼命拜託父親可不可以把你送來巴黎，哈哈，很蠢吧。」見李東海的表情有比較舒緩，而且還笑著，曹圭賢才繼續說，「他沒見過我這麼積極的喜歡一個人，所以他告訴我要是你表現的好，就有機會來。聽見他這樣說，我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你是我…這麼多年來看過表現最好的人！」
說完之後，車裡的氣氛雖然沉默，但是隱約可以聽見兩人的笑聲。
想要努力表達自己的心情，這是曹圭賢一直想做的，他側過一點身子，面對著李東海，「告訴你這些，也是因為我想和你談場戀愛，但是你可以考慮，我完全的尊重你！」
想搖頭拒絕，但曹圭賢卻輕輕的握住自己的手，面對這麼開朗活潑的人，一開始就拒絕可能太過狠心，「讓我先考慮，好嗎？」
「好！」聽見他沒有馬上拒絕，曹圭賢開心的像個孩子，他有信心可以用愛融化李東海！
「嗯，回去吧。」輕輕的抽回手，讓他專心開車。
只是說是要考慮，但是面對自己不心動的人，真的能談一場有歡笑有淚水的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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