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和平常不同，今天畫廊的氣氛一點都不同。
金希澈雖然還是和平常一樣說說笑笑，但是那眼神，卻像是可以殺人般，連對李赫宰的微笑，也有一絲詭異。
和金希澈交換完奇怪的眼神，李赫宰戰戰兢兢的走往自己的畫室。
等一下一定要馬上就坦白，否則不但會被牽著鼻子走，如果讓李東海發現了，自己會連再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surprise！」開門後，迎面而來的是，許久未見面，幾個月前還愛的人，面容雖然沒變，但心腸卻不像以往一樣善良。
李赫宰得到的才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以及厭惡眼前人的心情，眉頭皺了一下，李赫宰擦過她的肩，卻沒像以往一樣擁住她。
「赫宰，怎麼了，我回來你不開心嗎？」金羽靚撒嬌的攀住李赫宰的手臂，卻讓他不著痕跡的甩開。
「你不是下個禮拜才要回來嗎？」語氣顯現不耐煩，李赫宰自顧自的整理起自己的包包，卻發現自己忘了帶手機。
「人家想給你驚喜啊。」一臉委屈的看向李赫宰，金羽靚聽著他的口氣以為自己惹他生氣了。
「這才不是什麼驚喜。」是驚慌好嗎。
李赫宰忽然散發出的氣場，讓金羽靚啞口無言，只能盯著看，想說話，但是卻又怕說出了什麼讓李赫宰生氣的話。
一個充滿怒火，一個充滿疑惑，兩人都無法再繼續開口。
畫廊大門被急切的打開，李東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先來關心他的是李晟敏，但他卻無任何反應。
「哥，赫宰在樓上嗎？」面對眼前兩個哥哥，李東海也沒說清楚在問誰，他只想確定自己的想法。
「嗯，在唷。」回話的是金希澈，說得一派輕鬆，完全沒打算對李東海說出樓上的另一個客人。
金希澈知道這是李赫宰自己造成的，對李東海必定會造成傷害，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雖然他也想將心比心，但是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個只是自己的員工，他要站在哪邊，根本不需要選。
說不出話的點點頭，李東海幾乎是用衝的往上跑，看見李赫宰畫室的門關著，他伸出手敲門卻顫抖著。
「是誰？」
「我是東海。」
仔細聽著畫室裡的聲音，李東海幾乎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只是李赫宰出來，卻只是開小小的門縫後鑽出來，明顯是在掩飾什麼。
越是隱藏，命運卻越捉弄人，李東海看見了，裡頭對著門口探頭的人，就是金羽靚。
關上門後，李赫宰拉著還在往畫室看的李東海，往他的畫室走，停在門口，「怎麼來了？不是說在家休息嗎？」
沉默了一會，李東海從口袋裡拿出李赫宰的手機，「你忘了帶。」
將手機收進口袋裡，李赫宰握住他的手，看著他懷裡抱著昨晚自己送的禮物，滿臉都希望自己給他解開疑問，李赫宰知道，自己再小心，他也看見了，「等我一下好嗎？」
等…如果最後等到的回答是像早上那幾封簡訊一樣，那他…該怎麼辦？
或許，他該相信李赫宰，他相信他會得到一個解釋，「好。」
轉身下樓，李東海每踩一步階梯，心情就更沉重，滿腦子都是在畫室裡的金羽靚。
他們在說些什麼？她為什麼會在這？這些年她不是出國了嗎？是想復合嗎？那自己…算什麼？
到樓下後，整個中庭區只剩下金希澈，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腦子裡的想法只要問他，一切都可以得到答案。
「希澈哥。」
「嗯？」放下手裡雜誌，表情雖然配合李東海，但是他心裡卻對著李東海苦笑。
「羽靚她…為什麼回國？而且…為什麼在這裡？」眼裡泛出了淚，李東海卻依然忍在心裡。
「赫宰沒告訴你嗎？」心一橫，他說，「他們十一月要結婚了。」
「什麼？」結婚…如果他們結婚…那李赫宰對自己說，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一切都要化成泡沫了，是嗎？
「他們雖然分過手，但是後來又再一起，這陣子策畫要結婚。」
看著金希澈說出的一字一詞，李東海恨不得自己沒有問，他恨不得自己沒有來畫廊，他恨不得…剛才在半路上出事，都沒聽到這消息來的痛。
忍著自己的淚水，李東海從來沒有那麼憤怒過，他被騙了，讓自己最愛的人，只是幾句謊言，就讓他遍體麟傷。
「哥，對不起，我不太舒服，我想請假。」忍著酸楚，他好想趕快離開這裡。
「去吧，不舒服就去醫院。」金希澈起身，拍拍他的肩，心裡其實卻百般同情李東海，讓人傷害的感覺不好，那種痛，不需要體會也可以知道。
「嗯。」直直的走掉，讓金希澈在他肩上的手，瞬間滑落，就像他對李赫宰的信心一樣，崩塌。
「赫宰，別生氣了，只是想給你驚喜而已。」另一頭，從李赫宰和李東海說完話後，金羽靚就不斷的道歉。
嘆了口氣，李赫宰說的很輕鬆，「婚不要結了，我們分手吧。」
抓著他的手瞬間收緊，金羽靚深怕下一刻就要失去李赫宰，「你，開玩笑的對嗎？」
「誰和妳開玩笑，今天不是愚人節。」抽開自己的手，李赫宰揉揉自己的眉間，「妳明明清楚知道那些東西不是我送的，為什麼要說是我？」
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的秘密不會被發現，居然一回國就讓他給戳破，「我…但你也承認那是你送的啊。」
「妳騙我，我也騙妳，妳知道我和東海在一起，所以才這樣做是嗎？」拉開抽屜，李赫宰往裡頭找東西，但嘴上卻還一直說，「妳為了要讓我有罪惡感，所以才一直說是我送的，而妳，也清楚送妳禮物的人是溫若彬。」
「赫宰…」金羽靚摀住嘴，氣憤咬住下唇，但所有的事都讓李赫宰知道了，自己也很羞愧。
「妳和溫若彬一直有來往。」往桌上丟下一疊資料，裡頭全是李赫宰托崔始源調查的資料，「所以妳為了留住我才打算回來和我盡快結婚，然後和溫若彬一起用簡訊恐嚇東海。」
謊言全被李赫宰的幾句話攤在陽光下，只是這樣的事實，卻沒能隨著陽光的曝曬而蒸發，金羽靚雖然這樣做，但是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只是愛你，所以才這樣做。」
無法去看李赫宰責備的眼神，金羽靚低下頭閉上眼睛，「我不會計較你腳踏兩條船，只要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
「不可能了，分手吧。」話雖然說的直白，李赫宰只知道原來就是自己的錯，根本無法怪她，「我也有錯，我不怪你，但是我就是劈腿了，早已不配妳，分手吧。」
「我不會分手的！」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金羽靚早已受不了李赫宰那些所謂的不責備，「為了你，我已經辭掉上海的工作，為了就是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
「所以呢？」繞過金羽靚，拿著那些資料讓她看得更仔細，「我不需要這樣會用心機的女朋友，更不想要一個會恐嚇別人的人做我的另一伴，更重要的是…」
將資料丟在桌上，李赫宰強硬得抬起金羽靚的頭，逼她與自己直視，「我不愛妳了。」
「我不要…我不要…」哭著緊緊握著他的手，金羽靚再也忍不住傷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分手吧，我愛上了其他人，不是一個好男人，對不起。」李赫宰蹲下，看著低下頭痛哭的金羽靚，「記得我們之前是怎麼分手的嗎？」
她醋勁大發，狠狠賞了對李赫宰告白的對象一巴掌，兩人因此鬧得不愉快。
「那時候是因為我還愛妳，不去計較妳那些行為，但是…妳現在還是如此，沒有改變。」慢慢的抬頭，李赫宰在她額頭下留下一吻，這是最後，能給她的溫柔，「回去吧。」
留下痛哭失聲的金羽靚，李赫宰總算是拋下這件包袱了。
第一個念頭是李東海，最後也是李東海，但整間畫廊卻找不著他的身影。
「哥，東海呢？」急切的跑道金希澈面前，李赫宰等著他回答。
「說不舒服，回家了。」看著李赫宰像是釋懷的表情，金希澈說，「我全說了，你和羽靚的事，包含結婚。」
「你說你不介入的！」念在金希澈是懷孕的人，李赫宰只能打桌子出氣。
「是啊，但我沒說不為自己妹妹出氣。」
早就知道自己鬥不過金希澈，根本不能相信他，李赫宰狠狠瞪了他一眼，頭也沒回，奔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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