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開完會議，李東海發現時間才快要十二點，原本預計要兩個小時才能結束，沒想到花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不過讓李東海最驚訝的還是李晟敏居然有來上班，他坐在會議桌最角落的位置，從頭到尾只有工作上的發言，也沒跟自己寒暄幾句。
李晟敏的黑眼圈比前幾天還重，眼睛也是有點紅腫，雙眼皮都撐的像單眼皮了，昨天沒睡覺吧，哭了一整晚是吧？傻瓜。
李東海看著空無一人的社長室，問了問企劃部的員工才知道原來李赫宰已經到停車場去了，李東海趕緊坐了電梯下樓。
什麼叫做”只等到十二點，超過一分鐘他就自己去”，想著剛剛員工跟他傳達李赫宰的話，真是的，這社長怎麼會這麼我行我素啊！
好不容易趕上了李赫宰差點要開走的車，上了車之後怎麼還是那個樣子？一如往常的沉默。
李東海伸手打開音響，但一打開就被李赫宰關掉，瞪了眼李赫宰專心開車的表情，李東海也才安靜的轉過頭，面對著車窗，想著昨天晚上的事。
他很想知道李赫宰昨天那樣問他的用意，不過今天李赫宰卻表現的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讓李東海有點生氣。
但是李赫宰看起來又真的有那麼一點忘了昨天的事，實在是猜不透他表情下的秘密。
當李東海想破了腦袋，也到了餐廳，藍天集團的總裁已經到了，身旁還有曹圭賢。
就算只見過一次面但是李東海也對他印象深刻，表面上藍天是掛著他父親的名字，但實質上管理藍天的是曹圭賢。
曹圭賢和李東海年紀一樣，但他卻能隻手撐起一間百貨龍頭，有能力，外表更是不用說，這樣有魅力的人愛著李晟敏，真是想不透他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曹總裁，來很久了嗎？抱歉讓你久等了，這位是我的特助，也是企劃部部長，李東海。」
李東海連忙回應，「曹總裁你好。」
「你好，早聽說李部長能幹又帥氣，今天能見到面真是我的榮幸。」曹總裁禮貌性的握手，「這是我們藍天集團的總經理，曹圭賢。」
「曹總經理你好。」
「別這麼客氣，叫我圭賢就好。」曹圭賢淡淡的回應著。
「那就開始點餐吧，李社長和李部長今天別客氣，我請客，公事等吃完飯再說。」
吃過午飯，四個人坐在餐桌前閒話家常，不過也談論到了今天早上提到櫃位的事，曹總裁好像被蒙在鼓裡，也表示會回去查清楚。
李東海看著李赫宰和曹總裁有說有笑，心裡想，沒想到李赫宰除了會說謝謝，還會笑，都幾天了還是繃著一張臉面對他，說話也是簡短的句子帶過。
忽然，李東海感覺到有人踢他的腳，那雙腳的主人有點避開曹總裁用口型對李東海說著”去外面”，說完起身靠上椅子走了出去。
李東海碰了碰李赫宰，告訴他出去一下，禮貌的對曹總裁點點頭，跟著曹圭賢走出去。
曹圭賢背對著李東海，靠在欄杆上，聽見腳步聲停留在他身後，便開口說，「這頓飯局本來只有我父親要來，但是我有事拜託你，所以也請李社長把你叫來了，不介意吧。」
李東海走到曹圭賢身旁，和他一樣靠著欄杆，「關於晟敏哥嗎？」
「你很聰明。」曹圭賢側過身勉強撐起嘴角面對著李東海。
「說吧。」
曹圭賢低頭不語，話掛在嘴邊卻說不出口，手慢慢的握緊著像是要捏碎一般，李東海也只是沉默的等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忽然曹圭賢放開緊握的手，放進褲子口袋裡，「能幫我勸勸他嗎？」曹圭賢的口氣突然變了，變得可憐，變得像是在乞求。
李東海可以想像曹圭賢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來拜託他這陌生人。
他把曹圭賢的表情都收在眼裡，卸下了男人的尊嚴拜託他，到底有多愛李晟敏才會這樣求自己。
李東海手輕托著下巴，掩蓋住自己對曹圭賢的憐憫，「你們的事，我沒辦法管太多，而且就算你沒有找我，我也勸過他幾百次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告訴他不要再逃避了，但是你知道嗎？你追的太緊了，他會嚇得喘不過氣的。」
曹圭賢抬起頭，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濕了他的睫毛，「我知道，但是我，已經不能再一次失去他了，除了緊緊追著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才會再回到我身邊。」
曹圭賢在愛情路上也是個笨蛋，太過聰明所以讓他變得太笨拙，當初李東海知道了他們兩的過去後，心好像被石頭壓住般那麼難受。
為他們相愛卻無法在一起難受，為曹圭賢追逐著李晟敏難受，為曹圭賢伸出手想抓住李晟敏，卻讓李晟敏狠狠甩開難受，為李晟敏害怕毀掉曹圭賢的人生，不敢接受曹圭賢而難受，但李東海卻什麼也無法為他們做。
「能做的我都做了，我還是會勸勸他，但是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你也是個聰明人，但是你要知道，走錯了一步，你們兩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晟敏哥他，一直很介意會毀了你的人生，我想這應該就是他一直逃避的原因，你，好好保護他吧。」
李東海看著早就把車開到門口等他的李赫宰，安慰的拍拍曹圭賢的肩，「抱歉，社長在等我，總裁估計也應該在找你，回去吧。」
坐上車，李東海想著剛剛和曹圭賢對話，還有他轉身前，曹圭賢眼裡閃過的失落，還有那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著這些，但是卻不經意的看著李赫宰。
小時候，我們有過什麼約定嗎？不然為什麼喝醉了卻一直執著在小時候？
「有什麼好看的。」李赫宰雖沒轉過頭，但是他一直感覺到李東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沒有，社長專心開車。」李東海直視著前方，眼神沒有目的的看著遠方。
你們雖然沒有擁有彼此，但是心是很靠近的，對嗎？
但是思念比失去更難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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