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不美好的早晨，和李東海的心情完全相同，刻意的避開了李赫宰的上班時間，有些不想面對人群的他，還是先到公司去了。
而李赫宰也因為遲遲等不到李東海出門，到了停車場看見李東海的車已經不在，才知道原來他早就出門了。
昨天在李東海的門外坐了幾個小時，就算李赫宰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那麼寒冷。
如李赫宰所願的，他發燒了，但是卻硬撐著去上班。
會議上，李赫宰的重心幾乎都在李東海身上，一心急著該怎麼為自己犯下的錯道歉，他不想失去李東海的，一點都不想。
而李東海也不是沒注意到李赫宰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也注意到了李赫宰臉上不尋常的潮紅，李赫宰看起來有些不舒服，生病發燒了嗎？
只是會議結束後，李東海還是刻意的避開他，兩人又變成了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整個上午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文件也看不下去，冬季展才剛結束，訂單和合作廠商出乎意料的多，只是李東海現在一點心力都沒有。
呆坐了半天，還是想回了李赫宰早上的不對勁，拿起杯子還有上次生病時放在抽屜裡的退燒藥，去了茶水間。
再回來企劃部時，他卻沒有勇氣再次面對李赫宰，愣了一會，還是拜託金起範好了。
「起範，幫我把牛奶、退燒藥和溫開水拿給社長，就說是你給的就好。」李東海把東西放在桌上，轉過身準備離開。
金起範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錯了，這兩人今天的氣氛怎麼不像以前，「可以是可以，可是為什麼要說是我給的？」
「就說你看見他好像發燒了，所以拿藥給他吃。讓他先喝完牛奶，知道嗎？…我先回去了。」側著身和金起範對完話，快步的走進部長室，關心也變成了偷偷摸摸，不過，這只是對上司的關心…沒關係的。
既然李東海這樣拜託他，金起範也不好意思拒絕，進了社長室，怎麼感覺異常的冷，李赫宰的表情很僵硬，而且好像為什麼事很煩惱的樣子。
「社長，你身體不舒服嗎？」把牛奶遞給李赫宰，關心的說，「先喝些牛奶。」
「好像有點發燒，你先放著，我等一下再喝。」李赫宰有些吃力的說著，因為他頭昏腦脹，但是腦袋裡卻還全是李東海。
「你現在喝，等一下才能吃藥。」不死心的又把那杯牛奶推到李赫宰眼前。
李赫宰依然不肯馬上喝，讓金起範有些生氣，難怪李東海要叫他拿藥來了，因為這個人根本不會照顧自己。
「社長，這些是東海部長讓我拿來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如果有誤會就要解開，別這樣兩個人不說話乾耗著，喝完你杯子放著就好，我出去做事了。」
還沒消化完金起範的話，眼淚卻先掉了。
李東海，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可以認為你是在給我機會嗎？如果還有機會，你不喜歡聽的話我都不說了，這輩子只會說我愛你。
原諒我的無心，東海啊…對不起…
含著眼淚吃下李東海給他的退燒藥，過沒多久因為藥效的關係而睡去，睡夢裡，依然還是李東海。
李東海不知道李赫宰和他一樣，一整天都沒有踏出辦公室的門。
李東海正因為下午沒處理完的文件而加班，直到看見時鐘的針指在十的位置，李東海才起身整理東西準備回家。
才走出門，整個企劃部只剩下隔壁的社長室燈還亮著，李東海有些擔心，李赫宰和他一樣是加班嗎？可是他今天不是發燒嗎？記得金起範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如果是真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啊。
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點門縫，發現李赫宰躺在沙發上睡覺，只蓋著一件外套，李東海放下他的公事包，急促的走到李赫宰身邊，想要拍醒他。
只是，手還沒落下，李東海就在想，自己到底有甚麼資格，李赫宰都說累了，是要放棄的意思不是嗎？
收回自己的手，動作很輕的替他量量體溫，知道李赫宰退了燒，李東海才鬆了一口氣。
過去自己的休息室拿了件棉被和枕頭，讓李赫宰不用睡得那麼辛苦，也不會再著涼。
替李赫宰打理完，再輕輕的擦去他臉上的汗水，李東海緩慢的蹲下，靜靜的看著他的睡臉。
「赫宰…」
以後，沒機會這樣叫你了吧？
如果再給我個機會可以重來，如果可以知道結局，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原來我讓你那麼累嗎？如果在一起了，我會是一個很重的負擔吧。或許，我本來就不適合愛情，就算緊緊抓住了，或者沒能抓住的，都是一樣的結局，沒能幸福的。
謝謝你愛我，是真的愛過，對嗎？
因為你那句話講得太輕鬆了，所以沒能真的明白你是不是真的愛，但是我也想告訴你，我愛你。
前陣子常常會想，是不是因為小時候你的到來，就讓我放不開了，所以日記才會那樣寫，才會那樣在意你沒有來。
十三年到了，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嗎？無關愛情，那是我們友誼的開端，還算數的對吧？
你一定很討厭我這樣的個性，所以才想放手了，是嗎？如果換成我窮追不捨，你還會接受嗎？
從你追求我開始到現在，你給我的一切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溫馨的，甜蜜的，寵溺的，讓我感受到有家庭的溫暖，還有你那每天都有的告白，多的讓我愛不釋手，你知道嗎？
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過一輩子的生活嗎？唯一讓我有想婚的念頭…只有你…
這一切我都不說，你也不會明白的，只是也真的沒機會了，如果你現在醒著，我還想認真的，誠懇的，沒有任何雜念的，想對你說，「我愛你。」
不只是想，李東海說出口了，愛得太深，也真的傷得太深，但是卻怎麼會不恨李赫宰呢？
是因為我也給你造成的傷害太大了？其實我是知道的，因為太過愛你，所以沒辦法讓你和恨這個字扯上關係。
擦乾淚水，李東海站起身，吞嚥著淚水，但是淚水太鹹了，所以讓它滴落到地上蒸發吧。
「我愛你，真的。」
不是謊言，是真的，但是你已經推開我了，就算是真的，你還在乎嗎？
心還是一樣的痛，不能釋懷。
低頭在李赫宰臉上落下一吻，這是第一次，他這麼主動，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輕輕的帶上門，李東海捧著他那似有似無的愛情，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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